深夜雨停。晨六时半,夏蜜斯来车送我们往集中地址,搭车往东兴,然后从那儿那里过边境,进入越南。按照与旅行社签定的合同,我们理应从凭祥出关,那儿那里是闻名的友情关。然不知为什么,现改为从东兴出关,其中的奥秘后来才知道。
抵东兴已近午时,所有人下车即被要求购“转运车”往关口,其实,完全可以自己去,就是不知道关口距泊车场有多远,加上人人皆有行李,其实未便,只好任其宰割。年夜年夜都人买了往返票,因为他们回来仍要走东兴。我们则买单程票,因为要去西贡,归时河内转乘国际列车至南宁,即从谅山出关,凭祥入境,无需再来东兴。售票员扬脸望我,或有疑问,导游过来,证实我们确实不再来东兴了。
在中越边境分袂搞妥出关和入关手续,便拖着行李晃荡着,过一座桥,就算踏上了越南的土地。我们这边是东兴,对面是芒街市,导游煞有介事地告诉我们旅行车要一个多小时后才能到,让耐心期待,随后将我们一行四十五人带进一家越南商铺。原本,哪里是什么旅行车未到,现实上就是要求购物,这是划定的,你别无选择。我与苏兄自然不会在这里购物,迳自上了年夜街,而更多的人则不敢动弹,聚积在商品门口苦苦期待。
芒街并不年夜,也不标致,较之我国江南的某些县城远远不如。越南落伍中国年夜约有三十年,现在也正在更始之中。不外,他们不称“更始”,而谓之“刷新”。我和苏兄乱走乱拍,走到一家公司门口,冲着主人微笑,主人十分友好,请我们进去,让品茗,又递给我们一张他的手刺。越南文看不懂,但仍是有诚意地收入包内。给主人拍了几张照片,室内光线欠好,概略已跑焦。出来之后,在一个摊子前与一男一女越南人聊天,他们正在那儿那里枯坐品茗,男的会讲中国话,据称是做海哲皮生意的,在南通有中国伴侣。我们向他们询问越南的现实状况,摇摇头,说并不理想。又说越南的公务员收入有限,所以要靠盖章收受回扣,办什么事都要送礼,这情景与我们上世八十年月颇为相似。越南的房子并不廉价,河内尚可,西贡特高,因为那儿那里原本是法国人和美国人统治,他们称西贡是成本主义社会。至1975年南北统一,但南方与北方并不协调,南方的人不喜欢北方人,北方是社会主义,不自由。我们告诉他要去西贡,他说西贡很美,到越南若不去西贡的话,等于没有来过。河内距西贡有一千七百公里,越南的河山瘦长,从北到南,工具两头则很窄,他们自嘲“苗条”,像越南人一样,很少有胖子,个个身体平均苗条,尤其是越南少女。
旅行车终于来了,策念头起动的刹那间,我们起头了五晚六天的越南之行。第一站是下龙湾,人称“海上桂林”。从芒街到下龙,行程一百八十公里,穿越北部的农村,只有一条正在修理扩建中的道路,导游提醒我们,这一百八十公里的旅程,需要六个小时。在越南北方,至今未有一条高速公路。